第A02:上林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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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2年03月06日 星期日 出版 上一期  下一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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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碗面的引思
屠世拯

  杭州高铁站候车,正值晚餐,吃碗面充饥。餐后距乘车尚有两小时,闲来无事,思绪飞扬,回想起数十年前吃面食的往事。

  某日晨,四点半,冬天的早晨更显黢黑黢黑。为了乘坐早上八点零七分余姚去上海的火车,得先搭乘六点钟的乡村早班汽车,只得起这么早,我没吃早餐就急急赶路了,想着中午过绍兴火车站,有三毛钱一份的盒饭。早晨起得早,年轻着,太想睡了,在绍兴车站供旅行盒饭时睡着了。那时,不像现在沿途有叫卖声,错过了绍兴站的盒饭,沿途就很难买到吃的了。早晨为赶路,没吃早餐,中饭又饿着,到达上海站时已是傍晚六点,整整二十四小时粒米未进。上海火车站近旁没有饭店,只有点心店,就近吃了一碗雪菜面,一角五分。饥饿,使什么都成了美食,最简单的一碗雪菜面如同金羹玉露,还从此学会了吃面。幼时,农村大米供应不足,自产的麦子,没有去皮的麦面,早餐、中餐、晚餐,今天是麦面,明天还是麦面,后天还是,吃得喉咙直冒火。不相信吧,喉咙会冒火,这是只有度过艰难生活的人才会有的切身感受。而在饥不择食的岁月里,能有这样的生活已是很满足。在幸福没有界定的历史阶段,童贞的心灵里,也认为这是幸福生活。稍长,能吃饱米饭的年代,就不吃面了。南方人,特别是江浙一带的人,不爱吃面食的大有人在。对北方人来说,长期吃面食的地域,绝对是不可思议的。上海火车站旁这碗雪菜面,使我又慢慢学会了吃面。

  吃了这碗面,此后九分钱一碗最便宜的阳春面,一角五分一碗的雪菜面不知吃了多少碗。旅途中,劳动间歇,赶不上饭餐时,充饥、解渴、面食,还是解决了人生道路上的不少实际生活。

  社会前进了,国家政策开放了,人们的生活也有了很多的改变。深圳占开放之先,在没有接受社会新思潮之前,最先听到了深圳的面条要五元钱一碗。吃惯了九分钱的阳春面,偶一听说,如天方夜谭。随着时代的前进,全社会经济的发展,五元钱的面食已成普通之餐,已不是新奇而昂贵的价格了。

  社会发展了,时代前进了,人们的出行从步行、木帆船、轮船、豪华邮轮、汽车、火车、飞机到高铁。生活中的一日三餐,从几毛钱一顿饭,到几千、几万,甚至十好几万,已不是新鲜事了。今天从杭州高铁站赶往家中,图方便,站内就晚餐,面条四十二元一碗,也是普通之餐,这是社会发展的必然。你说贵吗?大家消费得起;不贵吗?没一人说不贵。社会经济的发展伴随着物价的上涨,无可厚非,这是经济哲学的规律,然而这两者的比例,则是经济学家需要研究与解剖的永恒的科学命题。

  感悟点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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